兖州人喜欢怀旧的心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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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注上海人的傲慢是因为心理上设防;北京人的傲慢是因为皇城的与众不同;而兖州人的傲慢,则有点乡下祖父或者阿Q的感觉。
兖州人的词汇里,“伙计”这个词用得很频繁,高兴了,咱是伙计;挑衅的时候,也是用伙计:“怎么着伙计?不服?不服咱去南大桥。”兖州城里的二流子们喜欢这么说。
南大桥

南大桥是泗河的一段缓冲河床,这儿河面开阔,坝高水缓,在这儿打架有君临天下之感,很有梁山兄弟的遗风。不打架的时候,兖州人散步到此,也有极目楚天舒的壮观情怀。
杜甫在兖州

一个青年走来了,这是个官家子弟,但却没有官家的洋洋自得,而是显得忧郁惆怅。他爹,可是兖州司马,管军队的。
他来到了南城门楼,看着滚滚西去南行的河水,久久不忍离去,这位年仅二十岁的青年写下了他的处女作:
“东郡趋庭日,南楼纵目出,
浮云连海岱,平野入青徐。
孤峰秦碑在,荒城鲁殿馀,
从来多古意,临眺独踌躇。”
这个青年叫杜甫。杜甫就站在距南大桥的不远处,在他这首《登兖州城楼》诗里,我们看到了青州、徐州、看到了峄山上的秦始皇时期的李斯碑文,更联想到鲁国故城的落日景象,因此,他才觉得此地古意浓郁,水土非凡。
杜甫就在兖州读书、游玩,兖州周围的景致、地理、人文民风,深深吸引着他,感染着他,兖州人喜欢怀旧的心态,也影响着诗人的生活和写作。颜回、柳下惠、澹台灭明等先哲圣贤的文化传承,也给诗人们忧国忧民的启示。
双耀相会在兖州

又是一个春夏之交,满兖州城外的麦苗已没过人的膝盖,荞麦红了,油菜花开了,布谷鸟从兴隆塔上飞过去了,河水也由青变蓝,杜甫又一次登上城楼远眺,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一次,他的心跳显得格外快,他的周身也热气腾腾——阳光,比往常更加明丽,一种经天彻地的壮美情怀,在他心中大放光明,他转过脸来,看到俊逸飞扬的一双星眸正笑妗妗地盯着他,不由他微微地震动一下,再也不想把目光挪开。
来人微微一笑,吟道:
“我来竟何事?高卧河丘城。”
杜甫大惊。
李白和杜甫,唐代,不,中国,不,世界,世界上最闪亮的两颗巨星在此相会了,中国文学史上最壮美的一页掀开。
闻一多在一千多年后写到:“在我们四千年的历史里,除了孔子见老子(假如他们是见过面的),再没有比这两个人的会面更重大、更神圣、更可纪念的了。”
李白与兖州

李白在兖州居住了二十多年,在泗河的金口坝不远处,他一家安顿在此。在这儿,汇聚了当时一大批的文人雅客、高隐侠士:除李白、杜甫外,还有孔巢文、裴政、陶沔、张叔明、高适、范博等,这些诗人侠士或骑马、或骑驴,经常在一块吟诗,喝酒,清冽的泗河水,滋润着天涯游子的心灵,李白诗歌中积极乐观的理想展望,风格上的蓬勃气象,“长杨扫地不见日,石门喷作金沙潭”的淋漓酣畅,都显示着在兖州登高远望的自然意象。
兖州人把李白与杜甫相会之处称为“少陵台”,意思是杜甫在那儿吟哦,李白又气象万千地登上该台,双星共耀天地日月,诗仙诗圣同晖古城。
浪漫兖州人

1939年少陵台
二十世纪某年,兖州已做好计划,要修一条东西几十米宽的大道,路正对着少陵台,文化局长闻知大惊,当下,立时找到市委书记、市长,要求:绝不能动少陵台的一草一木。
正因为文化局长的坚持,该大道才挪了位置,少陵台得以存矣。

李白身上的浪漫主义光辉和杜甫身上的现实主义理想,同样显示在兖州人的性格之中。兖州人的浪漫主义情怀更多体现在他们不畏权势、不惧打击、据理力争的生活当中。

